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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油坊的原香

   2015-12-14 中國食品網洪忠佩1647
核心提示:霜降過后,飄紅的楓香、烏桕只是曉容坑至大瀲山巒的點綴,而潔白的檉籽(油茶)花才是漫山遍野的主角。崇山峻嶺,檉籽樹上綠葉與
    霜降過后,飄紅的楓香、烏桕只是曉容坑至大瀲山巒的點綴,而潔白的檉籽(油茶)花才是漫山遍野的主角。崇山峻嶺,檉籽樹上綠葉與白花相間,風一吹,仿佛枝頭有雪在飄有云在繞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,宛如香雪海。從旃坑走蛤蟆嶺上大瀲,再從小瀲回到曉容坑,一路的檉籽林隨處都能看到蜜蜂的飛舞。翠綠的葉,白凈的花,還有飛舞的蜜蜂,活色生香?;蛟S,每一朵檉籽花的花蕊里都藏著一只蜜蜂的夢吧。

    曉容坑的溪水,發(fā)脈于石耳山,清清澈澈,是能夠映出藍天的。當然,溪邊菜園的籬笆,粉墻黛瓦的村舍,在碧波中更加清晰??吹酱迳衢T楣上“曉容坑XX號”的門牌,我還是喜歡原來“曉鳙坑”的村名。轉了一圈,在村莊里看不到一個閑人。在婺源的方言里,檉籽與“圣旨”是同音的,而東南西北鄉(xiāng)口音出奇的統(tǒng)一,從中可以想象檉籽在村民生產生活中的重要,以及采摘的時不我待。霜降之后,正是村民忙于采摘檉籽的時候,我雖然不認識那些提籃背簍,抑或馱著蛇皮袋的村民,但發(fā)現(xiàn)他(她)們粗糙的手,還有匆匆的腳步是一致的。因為,檉籽的采摘期只有霜降后半個月左右的時間,如果過了采摘期,檉籽將全部開裂落果。當?shù)氐睦先苏f,一般的植物是先開花再結果,而檉籽是“抱子懷胎”,花果同株,差不多有十三個月的生長周期。學堂山下的大瀲老油坊招牌,就是在這樣的情景中進入視線的。嘿佐,砰!嘿佐,嘿佐,砰……遠遠地,仿佛有這樣的聲音從我故鄉(xiāng)的油榨坊傳來。其實,這只是我的一種幻覺,故鄉(xiāng)水口的油榨坊在多年以前就坍塌了,它留存在我腦海里的也是一些殘存的憶痕。開門七件事,柴米油鹽醬醋茶。在我的記憶里,油榨坊是和油菜與檉籽收成的豐欠連在一起的。在那遙遠的年月,油榨坊土榨砰砰的榨油聲經年撞擊著村民的耳鼓,開榨的油香彌漫著整個村野。

    大瀲老油坊的主人姓詹,瘦而精干,講話總是笑瞇瞇的。據說,他的油坊集中了周邊五百多戶村民二萬多畝檉籽,以油茶專業(yè)合作社的形式相互依存。聽得出,這是一個不可小視的規(guī)模,而能夠把這么多戶的村民集聚起來,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楚的。讓我感興趣的是,墻上一張詹永清先祖容像的文字介紹:“詹公明燦,字烈文,道光甲辰(1844年)七月三日亥時生,歿于民國戊辰年(1928年)閏二月二十九日。享年84歲。”詹永清的先祖就是開油坊的,從大瀲的油榨到曉容坑的大瀲老油坊,這樣的榨油手藝近百年沒有斷過。院子里,除了石礎、陶缸、木化石,就是攤了一地的檉籽。屋檐下呢,是鳥窩,還有蜂巢。大瀲老油坊還存有一套詹永清先祖遺存的純手工榨油工具,磨盤、滑輪、油梁、木楔子,舊的木紋留存舊的氣息。若不是詹永清點撥,我真還不知道吊著的石錘是用來榨油的。聽他介紹,正在著手在曉容坑的溪邊做一水車,用水輪驅動碾磨,恢復純手工榨油作坊。

    手工,手藝,都是帶著體溫與情感的詞匯。一個人能夠從祖上傳承一門手藝,能夠專心做一件事,無疑是一件幸福的事。詹永清能夠堅守老油坊,采取手工采摘,手工剝殼,手工蒸餅,手工榨油,這樣出來的油質沒有理由不清亮,沒有理由不散發(fā)著檉籽天然的植物原香。
 
 
   【作者簡介】洪忠佩:江西婺源人,魯迅文學院結業(yè),中國作家協(xié)會會員,江西省作家協(xié)會理事,江西滕王閣文學院特聘作家。發(fā)表散文、小說等作品三百多萬字。作品散見《人民日報》《光明日報》《中國文化報》《青年文學》《北京文學》《文學界》《四川文學》《湖南文學》《創(chuàng)作與評論》《散文海外版》《散文選刊》等,多次獲獎并入選各種選本,出版散文集《感謝昨天》《影像·記憶》《婺源的橋》等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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