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早上，街頭經(jīng)?？梢娨恍┎蛷d開起早餐檔，為市民供應熱氣騰騰的包子餛飩等食物，然而有不少早餐檔看似是正規(guī)餐廳經(jīng)營，但實際上卻外包給了無照商販。對無照商販來說，從餐廳租個時段，正規(guī)的門臉不僅能吸引人來吃早飯，還省了“健康證”等各種麻煩事。對餐廳來說，躺著就能掙筆“外快”，何樂而不為呢。

 

    自帶材料廚具做早餐

 

    在東城區(qū)安樂林路上，有一家不起眼的餐館，每天早上供應包子、餛飩、粥等早餐，來吃早餐的人絡繹不絕。但他們很少有人知道，做早餐的人并不是餐廳員工，他們只是租用了餐廳的場地，原材料、餐具、廚具都是自己帶來的。

 

    黑色的筷子隨意插放在一個塑料筐里，橙色塑料碗碟散放在一個不銹鋼盆里，仔細看看，碗碟的底部已經(jīng)發(fā)黑。盛放碗筷的區(qū)域旁邊是一個洗手池，一位年紀稍大的女子正在賣力地刷洗著碗筷和盆，不時接過另外一位服務員從桌子上收來的餐具。自來水洗完，再放進一個裝著熱水的塑料桶里繼續(xù)洗，整個過程只見使用過洗滌靈，并沒有使用消毒柜或者用開水蒸煮的方式消毒。

 

    餐廳門外的地上是一片黑色的油泥，地上支著一張小桌和一口正在煮水的鍋，臺階下面就是車來車往的馬路。當有人點雞蛋湯時，一名穿著圍裙的男子就會拿出一個空碗放在小桌上，隨手抓些調(diào)料撒進碗，打散一個雞蛋進鍋，煮熟后端給客人。

 

    每月兩三千租用早餐時段

 

    記者以咨詢開早餐檔的理由與其中一名男子攀談。原來，每天凌晨3時左右，他們就會帶著原材料和廚具，從租住的地方來到餐廳開始做早餐。每天只租用凌晨3時至10時之間7個小時的時段，月租兩三千元左右，水電煤氣單獨算錢。“我們和老板之間是合作關(guān)系，那都是簽合同的。”

 

    記者問是否和正規(guī)餐廳一樣需要辦理健康證，男子答道，“不需要，如果有人來查餐廳老板會出面罩著。”

 

    為何正規(guī)餐廳自己不做早餐？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餐廳老板用5個字解釋了這個問題：費力不討好。

 

    “做早餐起早貪黑很辛苦，賺的只是辛苦錢。”這位老板說，早餐利潤很薄，有時候連總利潤的一成都不到，餐廳自己的員工白天要忙，根本不愿意凌晨就起床準備。如果再聘一撥人來專門做早餐成本太高，與其讓餐廳閑著，不如租出去。另一方面，如今餐廳房租壓力很大，掙些這樣的“外快”也可以緩解壓力，有的餐廳甚至在晚間還要出租給燒烤攤。

 

    收攤后鍋碗瓢盆運回小平房

 

    過了9點半，客人越來越少，兩男兩女開始收拾鍋碗瓢盆。門口停放著兩輛小三輪車，幾個人陸續(xù)將粥鍋、爐子、暖壺、成摞的籠屜、餐碟餐碗，甚至垃圾桶等物品搬上車。等最后一位客人吃完，餐廳桌椅收拾妥當，幾人將家伙什兒裝好，推車離開。爐子里的炭火還燃燒著，放在上面的水壺冒著熱氣，記者跟隨著這股熱氣拐進了旁邊的小胡同。

 

    沿著胡同向北走，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破舊的小平房。七拐八拐，兩輛三輪車在一個不起眼的平房門前停下，幾個人把車上的廚具搬了進去。透過門朝里看，這是一個狹窄的小院，墻壁有些發(fā)黑，地面也有污跡?；\屜被搬進了屋，粥鍋和爐子就放在小院黑漆漆的角落里。

 

    鄰居說，這些人租住在這里，凌晨出攤，上午回來，下午再出門采購面粉、肉菜等原材料。“我可不敢吃他們做的早餐，那些原材料不知道從哪兒買的。”鄰居撇嘴說。

 

    本報記者 葉曉彥 文并攝